卡尔曼在医生的示意下，走到小桌前，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。
    “你跟我一起，看着这屏幕，看这落下的小球。”在医生和卡尔曼之间的一块透明屏幕，显示出了一个类似沙漏的装置。
    “…”卡尔曼心里疑问道，这是什么玩意儿。
    “我喊开始，你就跟我一起，数小球落下的个数。”医生轻柔的声音，就像那隐约的香味一样，舒服极了。
    “恩。”卡尔曼迷迷糊糊地答应着。
    医生柔和地说道：“开始，一…”
    “一…”卡尔曼盯着画面，跟着说道。
    医生温和地接着说：“二…”
    “二…”卡尔曼也说道。
    医生继续说着：“三…”
    “三…”卡尔曼的声音变得绵软无力了。
    “…”医生虚张着嘴，没有出声。
    “四…五…六…”卡尔曼独自一人继续说着，继续着他被施行的“检查”。

    当卡尔曼从这迷梦一般的“检查”中苏醒过来时，他发现心惊肉跳的是——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。卡尔曼在镜子前一处处地察看着自己的身体，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开口和缺损，好像也没有什么缝合的痕迹。
    可是，这三天时间里，那些人都对他做了什么，他怎么会跟什么“历史”粘上关系呢，他究竟怎么了，他又被怎么了，这一切没有任何人来给他任何解释。
    在那两位愚蠢的少校将他送出军事科学院之前，卡尔曼总共被囚禁了四天时间，其中的三天就这样凭空地从卡尔曼的记忆中挖走了。
    他就像一只实验动物一样，神秘地被抓了进来，又被神秘地送了出去，这整个过程，除了那个女巫师对他说过了几句巫语，没有人对他多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甚至，关于这段经历，卡尔曼都被警告必须永远埋藏在肚子里，不许他走漏这次事件的任何内容，也不许他试图去调查任何东西，否则他会被处以泄露军事机密罪。
    如果能够禁止回忆和思考的话，卡尔曼这些天经历的事情，或许都不被允许擅自记住和揣摩。
    于是悄悄地，卡尔曼在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，是否他父亲哈肯当年做了些什么，导致他今天被这样地调查和实验，他父亲的身份到底是什么。不管怎么样，卡尔曼感觉这些事件都跟“木星”号有关。
    只是，每次卡尔曼一想到有关父亲的事情时，他的心里仿佛都会有个声音大声地对他说，他父亲没有欺骗过母亲，他父亲不是骗子，而他则是父母爱情的结果和证据。